玛儿敢外的平原上,多吉率领五千骑兵迎战宋军,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也是别无选择的向宋军发动冲击。
别人不了解角厮罗他不会不了解,角厮罗对待百姓是仁慈的,当然也可以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仁慈,更多的是希望利用百姓获得大量的税收,或是壮大吐蕃的人口。
但对于官员,角厮罗却一点也没有心慈手软,只要被他发现贪污腐败的人,就会被处死,享受权利的人同样会如此。
自己若是不率兵抵抗宋军的进攻,即便是保全性命也会遭到角厮罗的追杀,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以及家人的。
当然,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也了解自己的处境,这时候不对宋军发动进攻,逃回吐蕃之后便要面临赞普的治罪。
五千人的吐蕃军队面对宋军完全没有胜算,但他们在角厮罗的恐怖下依旧向宋军发动了进攻,虽然玛儿敢的吐蕃人并不好看好他们,但依旧被这些人的决绝所震撼。
有些人悄悄的跟随这五千抵达战场,他们想要看看宋军是多么的强大,强大到吐蕃勇士无法获胜的地步。
宋军的探马早就发现了吐蕃军队的异动,当他把这个消息带回军中之后,王韶便立刻安排大军迎敌,赵祯作为“观察员”想要靠近一看究竟的机会被无情的剥夺,在王韶眼中,什么都没有官家的安全来的重要,即便是要观看军队作战,也是应该在不影响军队的情况下进行。
对于王韶来书,这时候官家出现在战场不是在激励大军,相反是在影响军队。
吐蕃军队的进攻速度很快,在空旷的高原上,他们的战马可以发挥最大的优势,宋军的战马却不能长时间的快速奔跑,马和人一样都会有高原反应。
长时间将的负重奔跑,大宋的战马可能会遇到猝死的情况,在之前大宋建设青海路的时候类似的驽马不在少数。
这是长久在高原训练得出的经验,华夏已经改变,不再是一头凭借自己强大力量而左突右杀的“猛兽”相反,变成了一个战士,经验丰富,科学有效的战士。
其实这样的华夏才是最可怕的,一旦制定好计划和目标,那对敌人来说是最为致命的威胁。
多吉嘶吼着率领大军向宋军的军阵扑了过去,但对面的宋军却很奇怪,列阵不是一般的防御阵形,而是把队列拉得很开很分散。
盾牌也是如此,三三两两的扎堆在一起,长枪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灌木丛”。
但很快多吉便遇到了“梦魇”,如暴雨一般的噼里啪啦声响起,这是大宋火枪的身影,接着多吉便听到了一阵阵尖利的呼啸声,但反常的地方却是宋军的军阵中并没有白烟升起。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如同恶魔的狞笑不断的从耳边划过,不断的收割着吐蕃勇士的生命,多吉绝望的发现他们还没冲击到宋人的军阵前,就已经折损了近一半的人手。
宋军的火器实在太过厉害,简单粗暴而且射速和准头惊人的高,一排排密集的子弹在宋军军阵的变换之下变成连射的模样,近万人的大军组成的军阵子弹密集的不像话,围拢过来的亲兵为了救自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
但这又有什么用即便是冲击到了宋军的军阵又能如何
那一个个盾牌和长枪组成的方阵便是骑兵的噩梦,想要大规模的冲击宋军的军阵已经成为一种不可能。
火枪的身影还在继续,四周围拢过来的吐蕃骑兵越来越多,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减少伤亡,让他们不断的接近宋军的军阵。
在宋军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分散开只能是一场屠杀,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秘籍的火器下生存。
越来越多的人不断倒下,甚至连战马都不能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抱团起来,用前面人的性命对抗宋军的火器,让后面的人躲藏在背后。
这样的消耗根本就不是办法,越来越多的人战死已经让吐蕃人绝望,当三分之二的吐蕃士兵如同割麦子一般的倒下时,已经开始出现有人溃逃的情况。
军心涣散是一个军队的致命伤,眼下已经没有获胜的机会,但多吉却依旧率领跟随他的部众冲锋,这是一场死亡冲锋。
逃根本就没有机会,宋军的火器仿佛是长了眼睛,想要逃走的人几乎都被打死在逃跑的路上。
但噩梦才刚刚开始,随着溃逃人数的不断增加,宋军开始使用火炮进行击杀溃逃的人,大宋的火炮威力强大,且相当精准,虽然不一定正中目标,但却能以爆炸掀翻战马上的吐蕃人,甚至是战马。
多吉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其实只是王韶测试的工具而已宋全员装备火器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是第一次,也是极为重要的一次。
王韶站在高处,赵祯站在他的边上看着他仔细的记录,对于这种严谨的态度赵祯十分的欣赏,学习是重要的,一个人想要不断的进步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完成。
大规模的装备火器,并使用火枪和火炮相互配合,这是一场全新的战争模式,利用吐蕃人进行战争经验的积累和总结非常有必要。
眼下赵祯的位置相当安全,所以王韶才答应让他出来看看战场上的情况,在军中即便是赵祯这样的帝王都要遵守王韶这个统帅的安排。
军队便是需要如山一般的纪律,赵祯更是希望钢铁一般的纪律,所以他对王韶的安排没有任何疑议。
当然赵祯自己也想要看看战场上的一切,火器出现在战场上,这是文明的进步是一场跨时代,夸位面的战争。
战场上的壮观要比后世的火器战争精彩的多,大宋的火器水平已经超越了后世火器第一次大规模装备在战场上。
最显著的一点便是宋军的军阵中没有冒出浓烈的白烟,因为大宋的枪弹所使用的已经不是黑火药,而是火棉。
而这时候边上来自格物院的匠人却突然蹲了下来,开始不断的在纸上写写画画,他仿佛有了全新的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