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低下视线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禁也放慢了些,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他眉眼之间,一片凉薄的淡然,甚至还有那么些许冷漠。
其实,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去找简安宁的,他之所以这么做,他之所以想让洛言误以为他会去找简安宁,完全是在试探洛言,看她会不会做出一句挽留。
很显然,试探失败了,直到最后,他走到门口,都没见洛言说一句什么。
洛言眼睁睁的看着夜墨出了门,心里却也懊恼的要命,她想,她该不会真的去找简安宁了吧?
不久前的那个电话证实简安宁的确是遇到麻烦了,而且好像是不小的麻烦?
洛言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发丝,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快速走到门口,刚想拉开门出去,却发现脚步像是生了根一样,站在那,动弹不得了。
他们之间这别扭的相处模式,什么时候能改改?
洛言有些懊恼,她站在门口,一站便是二十多分钟。
毫无征兆,房门咔擦一响,发出一阵轻微的动静,洛言身子下意识的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她有几分疑惑的抬起头来……
只见夜墨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里边是一碗黑乎乎,带着刺鼻味道的液体。
他一步步的,朝洛言方向走来。
“你没走?”洛言还以为他去看简安宁了,原来,是给自己拿药去了,她那颗提着的心,瞬间放轻松了一点……
不过,药?
想到这,洛言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那药太难闻,太难喝,吃了保准能恶心半天!
洛言神色间,已经有了退缩,“今天……能不能不喝啊?”
虽然知道自己这要求基本上在他那是不能得到允许的,但洛言却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喝了,对你好,对孩子也好。”
这是保胎药,洛言咬了咬牙。
自己的身体她倒没有那么顾忌,但为了宝宝,什么都得忍,
她僵硬的伸出手,从夜墨手中拿过了那碗药,唇瓣顺着瓷碗的边缘轻轻抿了一下,瞬间,洛言被那药的苦味给刺激到了,眉头纠结的皱在一起。
“糖,给我糖……”洛言声音难受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夜墨早有准备,他从手上拿着的玻璃瓶里倒了一块冰糖放到手心,递给她,洛言赶紧拿起它含在嘴里。
“吃口药而已,有这么难吗?”夜墨嘴上虽有埋怨,但他给洛言喂糖的动作还是异常温柔。
“你别站着说话不要疼,这药真是苦出天际了,你不信,你去喝一碗试试?要是你喝完那一碗了,我保证我眉头都不眨的喝完这一碗药!”洛言撂下狠话。
“这可是你说的?”男人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反而让洛言震慑住了。
他目光坚定,一点都不像要和她开玩笑的样子。
洛言噎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是我说的啊!”
他没有丝毫犹豫,面无表情的按下了内线电话,让管家带了一碗保胎药到卧房来……
洛言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