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书本从她头顶上落了下来,砸在她的额角,渗出了一层鲜红的血丝。
可这不是最疼的,最疼的地方,来自她的腹,那里,像是一阵痉挛似的疼痛,整个感觉,就好比是五脏六腑给搅在了一起似的。
她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腹,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她没有迟疑多久,尽管疼的要命,她还是艰难的撑着身子,朝他的方向挪近。
书房里的巨大动静,也惊动了在门口守着的唐烈和戴维斯。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齐刷刷的冲了进去。
“心,少夫人!”唐烈眼疾手快,眼见着宋倾倾因为再次靠近唐景昀又要被误伤时,他连忙冲了过去,扶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后拉了一把。
“这到底怎么回事?”宋倾倾不安的看着躺在软塌上的男人。
他像是一头困兽般,在挣扎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
宋倾倾从未看见过这样的唐景昀,他不再是那个冷漠淡雅的男子,仿佛是着了魔怔似的,彻底疯狂了。
暴力,狰狞,让人有一丝惧意。
“昀少,昀少可能是做噩梦了……”戴维斯声的和宋倾倾。
他不敢,这其实是催眠的副作用,将他带入了一个出不来的梦境。
“做梦?”宋倾倾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当然知道,唐景昀的噩梦是什么……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心中难受,复杂。
软塌上的男人,紧紧的攥着双拳,指尖深嵌进肉里,一片血肉模糊,宋倾倾看着那一幕幕,心脏都跟着剧烈的疼痛起来。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会伤害自己的!”宋倾倾有些手足无措,她甩开唐烈的手,想要冲过去,抱抱他,安慰他。
她很恨现在的自己,她恨自己每每在他无助绝望的时候,总没有那个能力,将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为了怕唐景昀做出些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戴维斯不得不想出一个无奈之举,他叫唐烈找来了一根绳子,将唐景昀的身体绑在了软塌上。
宋倾倾心疼极了,连忙冲过去,在软塌边跪了下来。
她的手心翼翼的抚过男人棱角分明的冷硬轮廓,抬手擦掉男人鼻尖,额上渗出来的那一层薄汗,
“唐景昀,没事了,只是梦而已,你看到的,想到的,都不是真的。”她温柔的声音好似暖风拂过般,她轻柔的哄着他,像是哄着一个孩子似的。
女人的声音,好似一种神秘力量,渐渐将男人心头的不安给抹平,原本还陷在梦魇中痛苦挣扎的男人慢慢安定了下来,原本满是戾气的眉目间,也跟着缓和。
戴维斯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女人,随便的几句话,好像比他的催眠术还管用似的。
真是神了!
戴维斯觉得,唐景昀真正该找的心理治疗师,催眠师,应该是宋倾倾才对。
宋倾倾将脑袋趴在男人的匈口,听着他趋于平稳的心跳声,一刻悬于高处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今所看到的这一切,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