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雷滚滚,劫云气息浓厚,萧亿战到发狂,以五级修为激战可不列,竟逼的可不列丝毫抽不出余力,一时间只能勉强招架,
牡丹之火盛放,开的漫天都是,层层叠叠,从地下开到了地上,又从地上开到了天空,而与牡丹之火碰撞的,同样是火焰,是一朵朵看不出形状的火焰,能感知到火焰的存在,却无法看到火焰。
九州阵颤动,脚下的这一片大地终于被打沉,变成了湖泊,但眨眼间,湖泊又变得干涸。
乍一看,萧亿和夏柔竟然都处于上风,可在场所有生命都明白,那是萧亿和夏柔强行爆发所换取来的实力,持续不了多久,等这场战斗之后,他们只需要虚弱数个月,才可能缓过来。
尤其是夏柔,她虽长期运用牡丹之火烹饪,但想要驾驭灵火达到与拜耳胡那战斗的地步,已经超出了她掌握的极限,此刻,她靓丽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秋天的杂草般枯黄,不见生气,雪白的皮肤脱水严重,干涸如同暴晒了数年的大地,连晶莹的骨骼,也显得苍白,仿佛普通人一般,且是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
“辛苦了!”
白墨目光一凝,身形一晃,风驰电掣,直奔向拜耳胡那,扬起左手,一件六级灵器被风一吹,散成齑粉,吹得到处都是。
轰!
毁灭的镜光笼罩向拜耳胡那。
“该死!废物!”
拜耳胡那咒骂,前者是针对白墨,后者则是针对拜耳扇,若是拜耳扇能够缓住片刻,他就能以下克上,以非灵火战胜灵火。
“火渊!”
拜耳胡那体内灵力奔涌,而后化作无数的火焰,随着拜耳胡那的手臂挥动,在前方划出一道无垠的深渊,渊内火焰汹涌,五光十色,磨灭掉镜光。
“拜耳胡那果然保留了本事!”
此前的毁灭镜光,拜耳胡那和可不列两人联手,方才挡住,而今的毁灭镜光,威力变化不大,拜耳胡那独自一魔便挡住了。
“他想减少消耗!”
拜耳胡那的打算不难猜测,独自抵挡毁灭镜光,消耗太大,不能久战,两魔联手抵挡,更轻松许多,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可惜了!”
白墨暗暗可惜,比起拜耳胡那的消耗来,毁灭镜光的数量更少,用一次,便将消耗一件六级灵器。
“接下来,你的对手是我!”
白墨让夏柔退开疗伤,再打下去,夏柔就有被灭杀的高风险,一拳轰出,拳韵玄妙,气息无敌,黑色的长发狂舞,仿若一座神灵,挥动间,其背后更是浮现了一尊巨大的身影,顶天立地,似乎天虹世界都难以容下他的身躯。
他的面容模糊,隐隐能窥探出,这是一张普通的面孔,担着普通的面孔下,却有着莫测的威能。
轰!
无尽的威力从祖拳上宣泄而出,世界被这股气势所蛇慑,空气也变得凝重,如凝固般不肯移动,
刺啦!
祖拳撕开了火焰场域,冲击令火焰退开,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道路,轰向拜耳胡那。
这一刻,拳芒冲天,连两个六级魔族的声势都被遮盖,极远处轰的一声,一座山峦承受不住威压,猛地倒塌。
更远处,兴城的范围之外,由于没有阵法护佑,几座州轰然沉没,被地下水淹没,化成了湖泊。
“不凡的人类!”
拜耳胡那瞳孔一缩,人类的这一记先祖印记技能,不同凡响,可以说,以前这几个人类虽然爆发出了与他们战斗的实力,无疑都是借助了外力,而今的三个人类,那个雌性女人实力最弱,靠着灵火,勉强能和他一战,但也无法持久,与可不列对战的雄性人类,实力稍强,以五级猎魔师的修为,能保持住六级的战斗力,但真正与可不列对抗,还差一分火候,需要借助诡异丹药。
但眼前的这个雄性人类,却不借助外物,不借助至宝,也能爆发出和他们对抗的实力,着实可怕。
一个小小的小世界的人类,竟然便能拥有如此多的天才人物,真真……可怕!
那个与魔界融合的贫瘠荒芜小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竟能孕养出如此多天赋强大的生命,听闻九幽之中,同样出现了一支来自那个小世界的生命,好像是一种名叫乌鸦的种族,竟在九幽之中,开辟出了一方领域,九幽的诸多魔族联合进攻,却总是死于莫名的诅咒。
拜耳胡那竟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安。
“呼!”
拜耳胡那深吸一口气,手掌抬到嘴边,轻轻一吐,无数的火焰顺着手掌奔腾而出,好似一条火焰洪流打开了闸门,席卷天地。
祖拳与火焰洪流碰撞,火焰纷飞,山河倒转,数不清的山峦在崩溃。
李贺听着手机上不停传来的讯息,心中惊骇,拜耳扇和白墨、可不列和萧亿四人的战斗,已经摧毁了兴城周围所有的大地,将兴城变成了一个岛国,若非绿河们的存在,都甚至无法分辨出曾经的分毫。
轰轰轰!
白墨施展祖拳到狂舞,一道道轰鸣之声响彻天地,他背后的始祖身影竟越来越清晰,面容的模糊块变得稀薄。
拜耳胡那以火域携带无穷无尽的火焰对抗。
山河动荡,九州阵摇晃。
天空被火焰遮盖,赤红的光芒遮盖了世界,两人越战越高,已经来到了世界的尽头,再前进一步,就将到达星空。
来到这里,白墨感觉到一层无形的隔膜,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世界之衣,将世界与星空真正隔开的标志,就像是人类的皮肤一样。
正是这层皮肤,保护着世界不受星空的各种灾难破坏。
这也是为何以往高级的战斗,总是来到星空外,有世界之衣的存在,世界外的战斗波动,很难穿过世界之衣。
“你想引我到星空战斗,避免波及到其他弱小的人类,呵呵!”
拜耳胡那忽然冷笑,人类之心,是魔皆知,他怎可能让人类如愿,当即调转身形,朝着下方坠落。
“来都来了,何必着急着走呢!”
白墨轻笑道,数道强横至极的攻击从下方射出,封锁掉了拜耳胡那坠落的方向,是潘荣等兴城其他五级猎魔师组成战阵所发出的攻击。
他们休息片刻,勉强有了几击之力,一直想要出手,但白墨让他们等等,直到此刻,他们方才听从白墨的吩咐,将这几击的攻击爆发出来。
“冲破这几道攻击不难,调用全身大半灵力便能冲破,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些攻击,而在与这个雄性人类,他的左手中的至宝酝酿极强的威势,随时准备轰出,右手似乎也准备着什么,一旦冲过去,恐怕就落了雄性人类的算计!“
拜耳胡那知道自己中了人类的阳谋,进一步,冲出小世界,退一步,承受人类精心准备的大招,皆入了人类的意。
唯独能破开这种困境的空间传送内的符文,但为了抵挡雄性人类的空间交换的手段,他早已经禁锢了自身,简直……仿佛人类从一开始,便考虑到了这一步。
“人类,那就星空中见胜负吧!”
拜耳胡那面色变得很冷,一步跨出,穿过了世界之衣。
世界之衣对世界内部的生命很宽松,等同于不存在,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生命,还是多么弱小的生命,想要离开,随时都能离开,但想要进入,却不是那么容易,需要费一些功夫。
因此,同等次的高级生命来到星空战斗后,很少再回到世界内部,毕竟穿过世界之衣,相当于给了对方一个绝佳的攻击机会。
“我胜你负而已!”
白墨紧随拜耳胡那穿过了世界之衣,嘴角噙着冷笑,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彻底不用顾忌到兴城了。
轰!
他一拳轰出,身形伟岸,星空晃动不已,大片大片的空间爆开,在天虹世界,仿佛看到无数的流星在白墨的脚下诞生,飞向了四面八方。
还是祖拳,但已经不是开始的祖拳的。
一朵赤红的火焰在拳头上浮现,仔细一看,火焰燃烧间,呈现莲花状,每一朵莲花,皆是十二朵莲花瓣。
“灵火!”
拜耳胡那瞳孔猛缩,该死的,怎么回事?先前那个雌性人类有灵火就算了,为什么这个雄性人类也有灵火?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数万年难得一见的灵物,竟然在这里短短一个月内,见到了两次,还是来自于同一个种族,同一批人类,给他一种错觉,仿佛灵火就像是烂大街的白菜一样,一人一朵都不足为奇。
惊讶转瞬即逝,拜耳胡那感觉到了危机,不同于雌性人类的灵火,雄性人类的灵火给他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嗯……就像是雌性人类的灵火处于沉寂状态,而雄性人类的灵火却已经快要活过来。
赤红的火焰在星空灼灼,宛如星空内长出了一片火海,火海之中,无敌的拳势爆发,撕裂拜耳胡那的火焰场域。
拜耳胡那感到了吐血版的难受,这明明是他的场域,可雄性人类的拳头落下后,却仿佛成了他的主场,所有的火焰都本能地感到惧怕,即便拜耳胡那拼命驾驭,这些火焰也畏畏缩缩,退足不前。
所幸他的冰星之火虽然感到了一股压制,却也没有失去控制,灵力运转,无尽的冰星之火蔓延,一朵朵火焰像是翩飞的蝴蝶,飞向了那道威势滔天的拳头。
轰!
星河震怖,星空炸开,这里与虚空的关系更为紧密,裂开了一个大窟窿,无数的虚空之风吹拂而来,散发着惊人的含义。
在场双方没有谁会惧怕这些虚空之风,十二莲火澎涌而出,吞噬掉灵火残炎苏醒过来的十二莲火首次彰显自己的存在,缭绕的火焰布满白墨全身,使得白墨看起来如同一个火人。
火光映衬下,白墨更加神明,一拳一拳轰出,带着翻天覆地的气势,明明只有五级猎魔师的修为,却打得六级生命的拜耳胡那节节败退,每一步踩着星空上,都踩出了一个大窟窿。
“你能坚持多久?”
白墨冷笑,从拜耳胡那来到星空,结局早已经注定,没有顾忌兴城的心思,白墨可以肆无忌惮的运用十二莲火,吞噬掉灵火残炎的十二莲火,已经处于半苏醒状态,甚至白墨愿意,随时都能爆发,且付出的代价,将不在是生命,而是数十年的重伤而已。
轰!
又是一拳之下,拜耳胡那终于坚持不住,身躯炸开,如烟花般璀璨,血肉还在漂浮四溢之中,便被灵火点燃,像他这种火焰天赋的生命,血肉无比切合火焰,点燃后燃烧的火焰更加明亮、持久。
“好大一朵烟花!”
遥远的新地球内,许多的高级生命看到了星空外升起的烟花,啧啧称赞之余,心思流转,那片隔着很远的星空,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或许那里有一个小世界,或许那里有两个流浪星空的高级生命相遇……”
万般猜测,但都因为距离太远,需要上千年的横渡星空,没有魔族动心。
“别闹。”
冰星之火想要逃跑,但被白墨擒住,十二莲火立即蠢蠢欲动,想要吞噬掉冰星之火,被白墨抑制住了,十二莲火才刚刚吞噬完灵火残炎,要是再吞噬掉冰星之火,不知道又要沉睡数十年,况且,冰星之火拿来给萧亿或者其他人用,价值可能更高。
取出一件拘火罐,这是用来炼器部炼制来专门拘拿兽火的灵器,几乎每个高层手中都有一个,以便他们遇到了,能有储存的东西。
毕竟,不管是炼器部,还是丹药部,亦或者伙食部,他们都需要特殊火焰,可谓是只有不够的,没有多的。
至今为止,三大部门内拥有特殊火焰的人都屈指可数,就连丹药部部长萧亿也没有特殊火焰,往往借助自身天赋水泽之雷炼制,可不是所有的情况都适合水泽之雷。
火焰这种常规性的炼制能源,还是应该必不可少的。
白墨收好拘火罐,踏着星空,回到世界之衣外面,手掌轻轻放在世界之衣上,闭上双眼,微微感受,放松心情,让世界之衣接纳自己。
仿佛过去许久,又仿佛过于一瞬,白墨赶到自己进入了温暖的怀抱,似乎回到了婴幼儿时期,被母亲拥抱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被世界之衣包裹着,就像是处于一个泡沫之中,缓慢地朝着世界之衣内移动。
看到这一幕,白墨回想起了高中时所学的生物细胞知识,他感觉,这些世界真的好想一个生命,世界之衣便是他们的细胞膜。
啪嗒!
世界之衣包衣破碎,白墨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甩了甩头,看向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