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明卫传来消息,以成功蛊惑虬髯客对倭国动手,今日就会攻打其沿岸,夫人尚且还不知此事。”
三年安稳发展让虬髯客的阵势不断在壮大,同时在有钱家明卫的辅佐,可以说称霸了公海一方,但钱欢与李承乾的计划并不是让其安稳的做一个海盗,而是做一把斩人的快刀。
负责这件事的明卫不断的在蛊惑虬髯客,若想要攻下大唐眼下的这点兵力还不足以对付一支钱家水师,这一点虬髯客自然也明白。
如今大唐帝国愈发强大,而他则日渐衰老,时间留给他的不多了,而眼下这片海域已经成为了无人之海,没有商船会涉险在这里通过,想要养活这万千兄弟,虬髯客唯一的办法便是进攻倭国,取得一片土地。
当然,以他的性子不会接受招安册封,他要成为那一片土地的霸主。
倭国掀起了一场大战,海盗进攻国家。
展开的这一切时钱欢想要看到的,以后倭国如何钱欢不管,但只要他还活着,倭国便一日别想昌盛。
不断有书信送来,钱欢躲在老宅细看着送来的海外战报,海盗的攻势很猛,但是想攻下一个国家似乎有些困难,只不过谁赢谁输对于他来说不重要,打的精彩便好。
这些事情不能让八尾优希知晓,尽管她铁了心要脱离倭国,但毕竟还流淌的那里的血脉。
可事实上八尾优希什么都知道,从钱欢开始酝酿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便知晓,可她不在乎,本就是冷淡的人对倭国的生死丝毫不在乎,灭了又如何?存活又如何?与她八尾优希何干?
钱欢放下书信离开,临走时交代那前来送信的明白,如果虬髯客侥幸胜利了,立刻派出钱家水师前往倭国剿灭虬髯客,若是倭国赢了,那边赢了吧,命不该绝,但八尾山崎必须要死。
离开老宅的钱欢需要履行一场赌约,那个和尚与道士活着走出了大理寺,输了便要去履行铸造观音佛像之事,本想用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像去糊弄糊弄玄奘,可耐不住太后娘娘的巴掌。
很疼。
为了保证生命的安全,寺庙自然是不会去的,约玄奘在振武酒楼见面商谈此事。
酒楼彻底属于小月的私人财产了,虽然商盟会收取一些分成,但整个大唐的酒楼小月一个人说的算。
振武酒楼。
金字打字在阳光下闪耀光辉,钱欢摇头笑笑走进酒楼,入眼的便是那个圆脸的小月,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可偏偏就喜欢着粉黄的衣衫,一颗少女心让钱欢也是有几分无奈。
“哥,你咋有心情来酒楼了?你那几位爱妻又招惹你了?”
小月仰头憨笑,同时吩咐厨子快些准备饭菜,可不能让这位大老爷饿着,正说话的小月内钱欢掐住耳朵。
“胆子不小,敢嘲弄为兄了,今日什么都不吃,来人,把吴王妃这耳朵剁下来。”
小月嘿嘿傻笑,这时酒楼门前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几日不见,你这厮怎么还吃人了?”
不用回头,钱欢便知晓来的人是谁,大唐有几个瞎子亲王?应该说瞎了一只眼睛的亲王,松开小月的耳朵拉过椅子搬到门外,看着街上来来回回忙里游走的百姓,钱欢一阵感慨,一个熟悉面孔都不见了。
前不久魏征这老爷子走了,他进入了凌烟阁,但却没有得到陪葬昭陵的殊荣,这个腰板挺直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到死也没给人留下几分好念象,说实话钱欢还真不想他,伤心总会有那么几分。
这一年,走的人太多了,熟悉的,不熟悉的老臣纷纷离世,李二为此伤感了许久,酒不喝了,肉不吃了,脾气也渐渐变得安稳了,倒是李靖那病秧子的身子还在坚持活着,声称要做老祖宗。
钱欢越来越恐惧了,担心牛进达哪天走了,担心李二哪天突然走了,唯独不担心程大魔王,这老爷子一日三斤肉,身体那叫一个结实,前不久还与叶九道赤手空拳大闹了一场,叶九道楞是没占到便宜。
到是后来渊鸿来了,将叶九道与战文欲一同收拾了一番,小战同志属于那被殃及的吃鱼,无妄之灾。
李恪端出两碗面,递给钱欢一晚,他便坐在门槛上埋头吞咽,酒楼内的人选择跳窗户离开,并未感觉有什么不满,这个亲王可以说是大唐立下战功的最多的王爷,惹不起,惹不起。
二人快速吃面,将碗筷随手放在一旁,片刻后便会有人来取。
李恪刚准备开口,便被钱欢打断。
“别告诉我谁谁家死人了,你还闲我不够闹腾?”
死的人太多了,钱欢本以为自己麻木了,可要听到还是有些受不了。李恪笑笑摇头。
“近日没什么红白喜事,只是想告诉你,来的路上遇到了玄奘,被我打发走了,到是翼国公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怀玉下了命令,一旦老国公身陨后,封锁消息,不会让你知道。”
钱欢双眼望天。
“怎么能不知道,虽然会受不了,但还是要去送老国公最后一面,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熬了,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一声叹息引来李恪同样的叹息。
“褚遂良在上个月去世了。”
钱欢起身便走,丝毫不犹豫,临走时顺便将门前的一个铁盆踢飞,一瘸一拐的离开振武酒楼。留在酒楼前的李恪哈哈大笑却挨了狠狠一巴掌,小月气鼓鼓的站在李恪身后,小声埋怨道。
“你知道欢哥哥受不了这个刺激,你干嘛要告诉他,这会又不知道一个人躲在哪里伤心喝闷酒,孙老神仙已经不在让他喝酒了。”
李恪搂过小月在其耳边轻声道。
“翼国公今日早晨走了。”
钱欢低着头在长安街上横冲直撞,可今日长安的气氛十分伤感,他知晓,褚遂良算是忠臣,也算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他走了,长安百姓伤心是应该的。
迷迷糊糊的钱欢没有注意百姓的轻声言论,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望去,只见身前百步处站着两个男子,一红一蓝。
只不过他们的右臂处均缠绕着一支白巾。
钱欢大步上前,关切询问。
“受伤了?”
李崇义与长孙冲对视,随后同时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李崇义轻声道。
“受伤了,不想缠绷带,系上一方白巾舒服些。”
两人搂住钱欢的肩膀走向城门,长孙冲按住钱欢的耳朵,李崇义按住钱欢头,三人一路走向城门,而他们身后则是翼国公府的出殡队伍。
身着大红袍的李崇义一边走一边流泪,此时他想脱去这一身鲜艳的衣衫,长孙冲咬紧牙关,用力捂住钱欢的耳朵。
忠肝义胆,一双金锏。
未参玄武门之变,却得陛下敬重。
可钱欢浑然不知,翼国公就在他的身后,总感觉今日的两人不对,虽然三年未见,但举动让钱欢疑惑,但他相信两人不会害他。
同日,身处学院教习李靖,手中茶杯突然崩碎。
李卫公低头落泪。
结拜之人陨落倭国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