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有一艘水面舰艇接近,方位109。水下探测器并未发现可疑物体接近庄园范围。空中除航线外没有异常飞行物。”
庄园拥有的雷达和各种侦查系统,已经将庄园可能面临的形势全盘呈现了出来。毕竟面对的林海是林字军的统帅,他背后拥有一整支军队,陈宓陡然和他面对面,仍然不敢轻视酗,要将周围的一切探查个清清楚楚才算知己知彼。
只是现在的结果多少让他有些大跌眼镜。
“一艘水面舰艇?不是战舰?”
“并不是战舰,只像是一艘游船,已经派遣了小型探测器过去,但无一例外受到电磁攻击,无法近身探查扫描。”
“无法探查也无所谓……”
庄园就是一个军事堡垒,哪怕对方的舰船就是装载了武器,陈宓也根本不会担心这一艘舰船,一旦打起来,基于岸基的武器,战机,还有机甲可以迅速将其摧毁。
只是让陈宓疑虑重重的是对方原本拥有很强大的武力,现在却近乎于单枪匹马而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林海绝不可能以身犯险,就是他同意,他的下属也不会认可而他偏偏就是如此来了,就连庄园的侦测力量也显示安全范围内除了一艘舰艇外没有林海林字军,还有林字营的一兵一卒。当然可能埋伏在更不易察觉的地方,然而那同样意味着如果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他们也无法第一时间赶到。
这是不合常理的,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一辆林涸己乘坐的轿车正飞驰而来,甚至在房间里的陈宓和腾格尔已经听到了那与众不同的引擎剧烈嗡鸣的声音,像是有千军万马正排山倒汗过来。
腾格尔仰起头来,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骄傲的微笑,“陈宓,你会害怕吗?他来了,这位在卡奇诺击杀了拓跋圭的男人,即将正面和你见面了?”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陈宓神情阴沉,“拓跋圭是被他一个人杀死的吗?那是卡奇诺众多?甲师群起攻之,林海不过是占了最后一击的优势罢了!只有只听官方宣传,不经大脑的那些普通民众会相信……而现在但凡是帝国任何一个消息灵通的势力和个人,并不认为林烘的有可以和拓跋圭匹敌的能耐,不过是讨了群而攻之拓跋圭强弩之末的便宜。”
“既然如此,那么你在害怕什么?”腾格尔紧盯着他。
陈宓转过头来,嘴角咧开,“害怕?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陈宓这辈子从来没有恐惧过任何事……因为我就是恐惧本身。我只是在想,他敢到来,我该如何让他付出些代价?”
陈宓露出了一个仿佛顿悟了的诡秘的笑容,“我想明白了。我明白他为什么敢这么托大……那是因为他太自大。”
“看我的四周……”陈宓展开手,在他身旁,四名以一当百的强者负手而立,眼睛睨视着房门的位置,嘴角挂着轻慢的笑意。而在房间窗户之外,可以从那些树林中若隐若现的看到黑色的机甲和武装卫兵,正在部署。
可以知道,庄园整个已经成铜墙铁壁,将看似如入无人之境的林海那辆轿车给团团围困了起来。
“他这是在跟我心理战。”
陈宓冷冷道,“身为林字军统帅,却不带一兵一卒,没有森严保护,竟然单枪匹马到来,他故意制造这种不合常理的态势,就是为了对我攻心。他越是保护森严,越是兵戎相见,我们阿萨斯家族也未必就会惧怕,这个庄园的武装力量,足以打得起一除面战争。但他一个兵也不带,就可以让我猜疑,让我怀疑这种不合理,从而产生心理的压力,疑神疑鬼,从而真的不敢动他!”
“这是在跟我玩空城计呢……”陈宓阴森得笑了起来,“……试想如果他单枪匹马进来从我手里,今天把外界很多人想要解救的你腾格尔,安然无恙的带走了离开……他恐怕真的会达成目的……因为这意味着我们阿萨斯家族在他面前的退让!他把我们踩在脚下了。”
“只可惜……”陈宓缓缓道,“他今天运气很不好,遇上的是我陈宓。”
***
“以前有位将军能征善战,结果一次后方空虚,敌人来犯,他一个人独坐壁垒之上,远远的让敌人所看到,于是敌人便怀疑他有战术上的设伏和安排,不敢轻举妄动,最终耽搁了进攻的时机。”
“这个战术很好,我也试试这个办法,”林海低头拨弄着戴着的手表,道,“不知道会不会让陈宓知难而退?”
“这真的有用吗?”艾琪丝表示狐疑。
林海抬起头来,道,“有用当然好$果不太管用,一会你自己知道先跑吧?”
艾琪丝哭笑不得,“大人……你真的是有把握吗?”
黑色轿车在犁出了身后一道横贯庄园的轨歼之后,在大楼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林海迈步走出。
在他走出的这一刻,这栋楼房四周的丛林,传来飒飒的声响,树丛之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森严的安排。
门口却只有一个管家涅的人,穿着白衬衫,外罩短黑背心,领口打了个领结,对林海俯身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林海踏足那些大理石台阶,然后一步步走入前方高大而隙开的大门内。
***
林哼入,瞳孔倏然一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遍体鳞伤绑在椅子上的腾格尔后才是将椅子调转了角度面朝进门,似乎专程要给林海看到的陈宓。
陈宓脸稍嫌长,双目比较起那张长脸来又略显狭窄。
他的皮肤很白,但却白得森冷。
在林海进门的侧面,就有一个散发着十足威胁力的黑衣男子,右侧角落也站着一个,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在陈宓的身后房间两个角落,还站着两个人。
这四个人,似乎就让陈宓丝毫不担?林海进来和他面谈会出现什么意外。
而四个人见到林海,都流露出轻慢之色。
看到林海只是单独一个人到来,腾格尔有些激动道,“他们有布置,有机甲,还有很多卫兵,荷枪实弹……”
话未说完,陈宓反手一耳光打断了他对林海的提醒。
陈宓冷狠道,“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的时候!给我把他嘴巴堵上!”
随着陈宓一句话,身后的男子拿出一卷胶带走了上来。
林捍径直上前,对那人摆了摆手。
竟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四面危机的神态。
这反倒让拿胶带的男子有些发怔,陈宓也同时挥了挥手,带着一丝“有趣”的表情,歪着头盯着林海。
林海来到腾格尔面前,手指探出,直接勾断了捆绑他的尼龙绳。
腾格尔身体一松,全身四肢都传来被勒着肉的绳子解脱后的发麻和轻松。
“停手!”一个男子爆喝道。
陈宓再次挥手打断了护卫的声音,打量着林海,“既然是诺丁山伯爵亲自到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讲讲道理?你就这样要把人带走,不好吧?”
“刚才撞破了我的大门,更在我们阿萨斯家族的地盘冲驰,作为一名贵族来说,也不好吧?”
“当然,我忘记了你只是一个私生子……但就算私生子,教养天生有问题……难道目前误打误撞的有幸成了伯爵,还改不过来这些没娘教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