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护士长还留下了,装模作样地帮苏年华量体温。
“年华,明天上午你可以休息。不过下午要回盛世跟我出席一个拍卖会。”夜然交代着,顺手拿走了花瓶放在离病床稍远的沙发旁边,“这香气太近了对你不好,还有,你明天最好早点回家看看,懒羊羊有可能大闹天宫,我先走了,晚安。”
“夜先生,你常来啊……”护士长眯着眼睛,甜蜜蜜的声音。
苏年华一阵恶寒,这医院还能常来?
“谢谢。”夜然微笑着应了,转身出门。护士长不错时机地绕到他前面,殷勤地拉开门。
“嗯嗯,晚安。”苏年华回过神来,也想起来送夜然出病房,可手脚被陆辰按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你躺着,我来送夜先生。”陆辰怪笑着,脸色越发铁青地站起身亲自“押送”夜然。
护士长和夜然前脚刚出病房,门就“砰”的一声在身后被关上了。夜然没计较,只是心里有种预感,陆辰会把这个晚上变得更糟。
“说吧,你和他怎么回事?”病房里没了外人,陆辰索性摘了帽子,扯过椅子坐到病床旁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嘴脸。
病房里很安静,苏年华叹一口气,扯出腋窝里的体温计,郁闷地抱怨:“陆辰,那个护士长忘记拿这个了。”
并不是苏年华善于转移话题,实在是因为她会自动忽略懒得答的问题,她一向认为最好的解决问题办法就是看不见问题……
陆辰皱着眉看着怜羊羊苏年华,她的头发乱七八糟不成样子,脸上的肿消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一折腾,倒多了些红晕,嘴撅着,可能有点渴,舌头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
陆辰看着她的嘴唇,脑袋一热,眼里有点充血的感觉,木然拿过苏年华手里的体温计,忽然忘记了自己应该是正在向苏年华兴师问罪的,反倒一副傻瓜样。
“多少度?帮我看看。”苏年华说着。
陆辰回过神,低头认真看着体温计的水银柱,那根细细的水银柱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稍离远了看,又好像这水根柱变成了孙悟空的金箍棒,只不过棒子上刻了很多的图案,再细看……是苏年华的嘴唇……很多个……
“到底多少度啊?”苏年华不耐烦了,催促着。
陆辰抬头,下意识地伸手向苏年华。苏年华略躲了一下,没躲开,便由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可是半天也没见他把手挪开。
“发烧了?”苏年华狐疑地问,“额头很烫吗?”
“嗯,很烫,真烫。”陆辰忽然变得口齿不清,手按在苏年华的额头上不肯再放下来,逐渐下滑着,滑到苏年华的眉间,那眉毛倒是显得清秀,不需要描画的清秀;滑到苏年华的脸颊,脸颊很滑,也有点烫,可陆辰现在根本没办法分清楚,烫的究竟是苏年华的脸颊,还是他自己的手。
直到滑到苏年华的嘴唇,陆辰的呼吸开始变得紧张,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开始轻微地颤抖。
陆辰的失常表现,任苏年华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劲了。她努力地思考着今晚到了医院之后发生的事情,首先是那么多的专家给她化验,左一个验血又一个啥啥辐射还是共振之类的。紧接着陆辰又不让她回家,还安排了这么好的病房,然后自己好像还在发烧,再然后陆辰就一副快要死了的怪样子。
难道说……自己的食物过敏严重了?又或者是……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