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距离己方的距离那是愈来愈近,而且数量也在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加。
唐权知道现实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他不能尽快找到脱困之法,那等待他和同伴的就只能是死亡。
眼眸四下的扫视,唐权试图找出任何可供他割断麻绳的物件,因为他很清楚,眼下不管行使什么逃脱之法,摆脱束缚都是先决条件。
可令他感到无力的是,目力所及之处除了空空如也的街道,甚至连一处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而就在唐权这般苦闷无措之际,一声玻璃坠地的碎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待得循声望去,唐权心下不由一惊,一双眼眸登时微缩成针。
那是在对侧楼靠中位置的一扇落地玻璃门,只不过此刻的玻璃门已经破裂损毁。
斗大的门后拥挤着满满当当的丧尸,想来都是因适才的车鸣喇叭声给吸引过来的。
无脑的丧尸们,一个个显得异常的兴奋,它们丝毫没有意识到门前的“危险”,而在它们大无畏的前拥后压下,位列前排的一只丧尸终于在同伴的“吆喝”声中坠下了楼下去。
“啪!”**撞击地面,不出意外的发出了一记闷响。
这若搁在正常人身上,就算不死,怕是也得摔成残疾。
可丧尸终究不是常人,身为地狱死者的它们,除非大脑中枢损毁,否则即便摔成烂泥,也不会对它们造成任何的影响。
丧尸缓缓的从地上抬起了脑袋,空洞无神的双瞳略显迷茫的左右探望了两眼,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很快它便是将之抛在了脑后,因为不远处的鲜美猎物再次令它忘乎所以的兴奋了起来。
由于是双脚着地,所以此次坠击不仅令畜生折断了两条双腿,还连带着凿穿了它的腹部,黑色的血水恍若决堤的洪水不停的顺着洞穿的孔洞流淌而出,光是远远看着就已是叫人毛骨耸然,不能自抑。
但饶是如此,也不能妨碍畜生对嗜血的渴求,没了双腿,那就靠双手匍匐前行。
而仅凭这点,你就不得不承认丧尸这种畜生有些东西还是值得人类去学习和敬佩的,至少它们这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劲头是我们很多人所不具备的。
只不过这只可怜的丧尸还没来得及爬出两步,就被从而降的肉弹给埋了个严实。
这是一个相当令人震撼的场景,几乎所有的幸存者都惊呆了。
数以百计,不,可能更多!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楼的尸群正在以者叫人匪夷所思,近乎自杀的方式前赴后继,相伴从破碎的门中冲出。
你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样的场景,尸群不断的重复着冲挤,坠落的动作,与其它们在自杀,倒不如是在玩耍来的更为贴切。
望着摔倒地面,又陆续爬起的尸群,唐权感到了一丝绝望。
毫无疑问,面对这样无畏无惧的对手,被缚住手脚,没有武器的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对抗的可能,所以死亡似乎已是成了他们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于末世而言,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或者你它是种解脱也并不为过。
但同样就末世来,死亡又分成很多种,比如受不了现实的残酷自杀而死,因为缺乏物资饿渴致死,身患重疾无药病死,当然还有被人劫掠无情杀死,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只不过若论及最惨,最无人道,所有幸存者最不愿遇见的死法当属是被丧尸嗜咬致死。
因为这种死法你不仅要在活着的时候承受被肢解,分尸的痛苦,饶是死了,也得背负着罪恶如同行尸走肉般不得安息。
“D!哥几个今算是栽了!”王强面色凝重,虽然他心理很是不甘心,但残酷的现实还是叫他不得不低头认命。
是啊!诚如王强所言,幸存者们今真的是栽了。
这一路他们经历过很多的险境,几乎每一次都比今要难,要险;但却从未有一次向今这般无措,无力。
“D该死的陆瑞!上次没杀了这狗娘养的,真是咱的失误啊!”愤恨的仰大喝了一声,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吴超减轻一些他内心的恐惧与郁闷。
所有的幸存者中,唯有大壮还在那兀自挣扎着,因为与他而言,面前这些丧尸那是与他有着不共戴的家仇,他不能容忍也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等死。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或者凭着执着就能改变的。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丧尸的数量便是近乎翻了一倍,而胡晓东腿部所流淌而出的鲜血无疑是跟催化剂般,进一步的“激励”着畜生们前进,前进,再前进。
“该死的!这个时候要是能有把刀把麻绳给割断就好了!”温泉鑫的话也是道出了众人的心思。
眼下只要绳子能断,就算没法与丧尸正面抗衡,至少幸存者逃跑的可能还是有的。
然而眼下……
胡晓东猛力的摇了摇他那愈渐混沌的大脑,由于自责以及伤势的双重影响,此刻他的状况非常的糟糕。
“你怎么样,胡?”
很显然这个节骨眼再去询问胡晓东身体状况如何似乎已经没什么意义,所以在道完这席话后,赵云海也是不由自主的轻叹了口气。
不得不,这还真实造化弄人啊,要知道半月前正是眼前年轻人鼓励自己重拾信心,坚强的活下去。
然而现在,自己却又是因为此人陷入关乎生死的险境。
当然,赵云海这倒是并非在怨恨胡晓东,只是……没有机会再见自己妻儿一面的现实,多少是叫他这个年长的人儿心生起了些许悲凉之意。
只不过就在老赵这厢感慨万千之际,胡晓东略显颓然的声音却是将它来回了现实。
“老,老赵,我,我的腿,我的腿,你,你掀开,里,里面有把刀。”
惨白的脸上不着一丝红色,但胡晓东的话却是犹若一块石子落在了众人几乎已成一潭死水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