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起眉头,大壮显然不是个一心可以二用的人,直待得胡晓东再次重提了遍问题,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脑袋,并缓缓将之移至了窗口方向。
走廊寂静无声,好似幽冥的鬼域,光是看着就已是叫人毛骨耸然,更不消身处其间了。
“没有!俺没听见!”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大壮待得话闭,便又是低头继续起手头的工作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胡晓东不由晃了晃脑袋,也没着心,同样回过了身子。
可就在他准备朝包里拿放药品之际,异响再次出现了!
“胡哥!胡哥!”
猛然高抬起头,这回不止是胡晓东,就连一直板着个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大壮也是愕然的回过了头来。
继而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出了一个名字:“唐权!”
而就在二人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个同样焦躁的男音又是紧随其后的传了过来!
“大壮!”
“吴超!”
如果之前的叫喝还只能明是个偶然,那么随后而至的这两记喝声则已经完全表明了它的源头:第三队!
下意识地顾自相望了一眼,胡晓东和大壮皆是瞧出了对方眼中的那抹凝重。
毫无疑问,从唐王三人骇然的口气来看,对方十之**是陷入了险境之中!
赶紧是将背包的袋口拉和封上,于眼下的胡晓东而言,什么药品,什么任务,都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凭他对唐权的了解程度,如若不是遇到了事关生死的大事,后者是绝迹不会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肆意妄为,不顾安全的事来!
见得胡晓东收拾东西要走,大壮并没有阻拦,虽然他的包里才装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药品,虽然他也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什么能比远处三位团队成员的性命更为重要的事了!
合力推开木桌,胡晓东轻轻地拉开了屋门,待得谨慎探头朝外瞧望了一番,确认无甚危险后,他赶紧是招呼大壮,然后一前一后快步消失在了廊道尽头的黑暗之中。
唐权声嘶力竭的高声呼喝着,站在楼顶高台的他无助地看着楼底黑压压的行尸大军。
他们似这般被围已经长达5分钟之久了,而造成这一祸端源的头还得追溯到15分钟之前。
在顺利的攀入院落之后,唐权一行三人赶紧是猫腰窜至了房门跟前。
不得不他们非常的幸运,因为此屋的防盗铁门并未关合,而其后的木门也同样是在外力的破坏下锁头尽坏。
这该是在多么惊骇的情况下飞踹出的一脚啊,望着门板中央处的深痕鞋印,唐权不自禁地兀自慨叹。
他着手轻推开屋门,门轴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待得完全敞开后,它又是重归了平静。
屋内很黑,空荡荡的没有声音,唐权警惕地在门框上叩击了两下,见没甚异样后,便是领着队员行了进去。
安全起见,唐权示意王强将屋门重新关合,虽然他也知道这坏锁的屋门已是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但有总是聊胜于无的,至少在削减声音,隐蔽视线方面,它多少还是能发挥点“余热”的。
一楼,宽大的客厅足有80来平,极近奢华的装潢令唐权不禁有种置身皇宫的感觉。
这或许应该是他自打出身以来到过的最为气派的民居了,饶是早些年他去SH旅游时所住远方亲戚家的房子,也不及眼下这所的百分之一。
这确定是农村?唐权觉着自己的世界观都快要被颠覆了。但当其想起这所屋子所有者的身份以及地位时,他又旋即释然了。
果然人民公仆的待遇就是不凡啊!
4间屋子,一间不落的全部扫荡了一遍,其战果之丰着实出乎了唐权等人的意料。
从高档奶粉,到营养用品;从名烟名酒,到古玩字画;可以这么,此间屋子除了法律违禁的东西外,其他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几乎都可以从中找到。
当然咯,这屋子的东西虽多,却并非全都附和幸存者们的需求。
譬如这什么名烟名酒,古玩字画,于眼下的幸存者而言,这些东西无异于是垃圾,带在身上徒增负重不,根本毫无用处。
所以在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唐权等人携带了些易于保存,且蛋白质丰富的东西装进了背包,待得一切完毕,他们便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楼的二层。
楼梯同样是被装潢的颇为大气,只是那自上而下弥漫散发的腐烂尸臭令的幸存者们没了欣赏的兴趣。
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唐权一步一个台阶的朝上走着,可还未等他行至楼面,便是听到走在头前的王强“惊心动魄”的干呕之声。
“我……呕~我操!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呕~这……恶心了!”
有了王强的提醒,唐权很自然地撩起汗衫的一角,然后将其摞至鼻翼,算是做了个简易的防毒面具。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低估了现实的冲击。
绝对没有比这再惨烈的尸体了,即便是之前在楼栋卧室里所见到的那具肢解死尸也绝迹无法与眼前的这具相提并论。
肚里的胃液不可抑止的翻滚着,唐权只觉喉头一紧,然后便是着口喷溅出一摊污秽之物。
约莫似这般难受的“发泄”了分钟有余,待完全吐无可吐之后,唐权方才颓然的手撑墙壁,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地板上的尸体早已腐烂不堪,但其身前所遭受的凌辱却并未因此而消逝不见。
望着那一道道好似是被无数驱虫噬咬过的伤口,唐权的眉头不由紧蹙了起来。
这……似乎不像是出自于丧尸之口呀!要知道男人身处楼,楼内也无发现其它行尸的痕迹。
除此之外,要想把尸体折腾成这幅模样,其首先得具备爬楼的能力,可丧尸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那么……
不知为何,唐权忽然不可抑止的感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