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金山的暗自咕哝,一旁的江可柔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这次呜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和不甘心。
金山听见她呜呜的声音都有些烦躁了,走上前来直接将她嘴里的布给拿掉。
江可柔朝着金山的脸就唾弃了一口。
“呸!你们这些龌龊的人,一丘之貉!楼萧,我真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们也是这种人!”
她激动地朝着门口的楼萧大吼。
楼萧整个人还黏在北冥擎夜的身上,被男人抱着往外走,脸是朝着里面的,自然是看见江可柔最后的眼神。
“啧啧,你这样伤了人家姑娘家的心,比直接拒绝还让人绝望呐!”
听着楼萧的话,男人眸底一抹笑意闪过,见她要滑落下去,竟是伸手托了托她的臀部。
楼萧被一只爪子吃了豆腐,脸色一红,连忙缩了缩身子,转头瞪了一眼他。
麻蛋,这么明目张胆地吃她豆腐,这男人的节操呢?
“奸商,你这老狐狸!”她磨牙骂道。
“老狐狸?”他细细捉摸着这三个字,眉梢微微往上挑了挑。
楼萧轻哼了一声,趴在了他的肩头,任凭他抱着走。
明影守在门口,瞧见他们二人,表情镇定地替他们将门给推开,仿佛对眼前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了。
门推开,明影又极为善解人意地将门给阖上。
他们家主子和楼萧,还真是不分时间场合地点地进行虐狗行动……
门阖上,楼萧才从男人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脸淡定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个眼尾扫过就看见了自己衣裳上的灰尘沾在了北冥擎夜的玄衣上。
她挑了挑眉梢,上前替他把衣裳上的灰尘拍走。
“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
“想听哪种解释?”他问。
“哪种解释?就想听真话!”楼萧拍打他身上灰尘的手顿了顿,满脸的郁闷。
不管是哪种关系,主仆亦或者情人,都该坦诚吧?
当然,她是属下,不该过问主子的问题,可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欺瞒。
“他们在与一南疆人合作。”北冥擎夜转身往里走去,声音低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大概也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听见。
虽然他是夜凰门门主,即便是现在需要他们夜凰门提供武器,与他们做生意,可也终究不是完全的朋友关系。
楼萧意识到这一点,她也跟着将声音压得更低了,追上了他的脚步。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假意与他们合作,是想把那人给引出来?”
“嗯。”他颔首。
“所以,你答应了护送江可柔,故意将江可柔绑给了这些盗贼?又明知萧惊鸿的计划,故意让他被抓?哦不,让我们被抓?”
难怪他说什么寨子里见,他一早布好了局,等着萧惊鸿自己跳。
“萧惊鸿若不亲自所见,他会罢休?”男人瞥她一眼,“本王不过想让他会一会北冥瀚宇。”
“丝……”楼萧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想干嘛?”
她不知为什么,觉得萧惊鸿很倒霉?
“不做什么。”男人微微一笑,凝着楼萧的眼神和笑容都格外温柔。
可楼萧分明感觉到,他眼底的笑意,是冷的。
他不会……想弄萧惊鸿吧?
可萧惊鸿没有碍着他什么事呀!
“那个……萧惊鸿没惹你吧?”
“怎么没惹?”他把问题丢回给她,“他是本王最大的威胁。”
“为什么?”楼萧歪着头努力想了想,实在不明白。
这男人最大的威胁难道不是当今大国师,怎么又变成了萧惊鸿?
北冥擎夜听她如此问,面色有些不悦,伸手揽过她的腰际将她拉近。
“潇潇,你说呢?”
楼萧被他拉近,蓦地抬眸看他,迎视着他眸底的流光。
“因为我?”楼萧终于有了一丝恍悟。
他垂眸,凝视着她此刻有些恍惚的表情,俯下头,额际抵在了她的额际上。
“不然呢?”
二人的距离离得很近很近,男人俊挺的鼻尖就抵在她的鼻尖上,男人身上清雅的香气也毫无防备地萦绕进了鼻尖。这男人身上的香气总是轻易迷离她的思绪。
“那……虽然是没错了。可是奸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再往前两寸,他们的唇就要贴在一块儿了。
楼萧咽了咽口水,因为这样的靠近,一股莫名的灼热感从脚底往上窜,直接弥漫在了她的双颊上。
幸亏这屋中的光线有些暗淡,否则男人必定是看见了她脸红的模样。
“等北冥瀚宇来后,萧惊鸿必定会动手。你跟着我,不要乱跑。”他低低地吩咐了一声,尤其是最后八个字,他咬的格外重。
他可不会忘记,之前萧惊鸿对楼萧的话。
萧惊鸿吩咐楼萧,跟着他,不要乱走?
呵!
他的女人需要别的男人护着?
楼萧狐疑地转头看着他,尤其是他格外咬重的最后八个字,眨了眨眼眸。
“好好好,主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嘴上答应着。
虽然如此,可以萧惊鸿的能力恐怕不难逃脱吧?
“那江可柔,你要怎么处理?”毕竟是虎头镖局的人,他树的敌人越多,最后形势越发紧迫之时有仇的人必定要来报复。
“你想如何处置?”
男人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了她的唇上,颊上。
痒痒的,楼萧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她垂着眼睑看着男人的薄唇,在自己脑子里有意识之前,身体的动作完全不受控制,竟是直接伸舌舔了舔近在咫尺的唇瓣。
男人的薄唇,就这么在眼前,不舔白不舔。
“……潇潇。”被舔了一下,男人眸色越发深沉,“不要闹。”
楼萧很想反驳,她可不是闹。分明是他自己离得这么近,到底是谁在闹?说话就说话,还非得鼻尖碰着鼻尖,让她心猿意马,怪她咯?
“江可柔肯定不能死,到时候事情结束后,让她安然回虎头镖局吧!不过,让她对你死心这件事情,我觉得挺满意的。”
楼萧想起之前江可柔那一脸不可置信又绝望万分的样子,她的心情莫名就雀跃了。
“嗯?”他将楼萧脸上有些坏意的笑尽数收入眸底。
“那……幽月在你的手上?”她问。
“是。”他毫不否认,“也算是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楼萧连忙笑了笑,“怎么算是我的东西?这是南疆的圣物。”
“潇潇,岳母是曾经南疆的公主,南疆圣物本是皇家之物,既然如此,如今南疆皇室血脉只有你一人,自然是你的。”
楼萧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他的话。
可忽然,她想起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蓦地抬头,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岳岳岳岳……岳母?”
她能说,她被这两个字给惊到了吗?
不敢相信啊,这小子竟然能如此泰然自若地叫出岳母这二字,叫的这么理所当然。
“嗯,怎么?”他又往前了一寸,将彼此之间最后那点距离缩短到近无可近,唇瓣毫不意外地贴在了一块。
唇被他吻住,楼萧也没有闭眼,直直望进他的凤眸里,任凭他肆掠她的唇,掠夺她的空气,被他的舌尖带动起舞,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好一会儿,楼萧忽然皱了皱眉,小手不安分地摸上了他的脸颊上,来回摸了摸。
“下次,亲我的时候不许用易容的脸,多不舒服。”
但楼萧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这男人易容面具和脸上肌肤的缝隙在何处。
“好。”他松开她的嘴,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手指的方向摸索到了缝隙之间,“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孺子可教也。
楼萧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摸上了他缝隙之处,微微使力将他的易容面具撕开。
屋中的光线虽然暗淡,但要捕捉到他的五官并不难。
她伸手轻轻抚弄在他的脸颊上,“奸商……”
“嗯?”
“有件事,就是……”楼萧纠结地说着,但咬着小手指,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
北冥擎夜也不催促她,静静等待着她说完话。
“我如果给你解了咒,可能会消失掉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不要太担心我。”
楼萧的话,让男人拧眉。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意外。
“潇潇!”他的语言之间带着几分警告,还有几分沉重。
楼萧轻轻叹了一声:“毕竟你的咒没有那么好解。”
她总不能告诉他,解他的咒可能要豁出性命吧?虽然她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否安然无恙地活着,可她怕万一。
北冥擎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他知道要冒很大的险,他必定不会同意,宁愿继续承受巫咒带来的痛苦也不会让她冒险。楼萧知道,所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主子……咳咳!”门口的明影蓦地出声,“那个……萧阁主好像已经逃出来了,现在整个寨子里的人都在派人抓他。”
明影站在门口也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毕竟二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此刻消息传来了,明影自然要打扰一下他们家主子的好事。
屋中的楼萧并不意外。
以萧惊鸿的能力,当然会逃脱出去。
楼萧抬头看向北冥擎夜,“先出去看看。奸商,待会儿还是保住萧惊鸿的命……吧?”
她发现,她说这句话,每说一个字,男人的面色都微微沉了一分。
楼萧最后只能用一个“吧”字做结尾。
“你若不护着他,本王可以考虑留他一命。”他意味深长地说。
楼萧撇嘴,低声咕哝:“小气鬼。”
不过,他这么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男人,萧惊鸿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要真想要萧惊鸿的命,萧惊鸿那必定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