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孤独就像天空中漂浮的城市,仿佛是一个秘密,却无从述说。
——宫崎骏(日本知名动画导演、动画师)
六大公爵的联袂而至,让白峰心里的谜团瞬间又新增了不少,但他并未把自己的疑惑表露出来;迎着帕特尔公爵略显激动的眼神,他淡然一笑微伸双手表示欢迎道:“愿闻其详。”
“白峰,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真相,往往要比你想象的更残酷,你确定自己做好了破开迷雾揭开真相的准备了吗?”不知为何,这一刻的龙德施泰德公爵,看向白峰的眼神竟然满是慈祥。
以龙德施泰德公爵已过五十的年纪,用慈祥的眼神看身体年龄才二十几岁的白峰也不算过分;但白峰还是感觉到了别扭,他不习惯白家以外的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隐约还有些排斥。
“真相就是真相,无论有多少迷雾在遮掩着它,它都在那里从未曾改变。”白峰说话的语速并不快,但语气却极为铿锵有力:“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接受的真相,只有不可预知的未来。”
“说得好!”一贯以老成持重姿态出现在人前的帕特尔公爵,毫不掩饰自己对白峰的赞赏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接受的真相,只有不可预知的未来;这才是一代帝王该有的气魄!”
“一代帝王?”眉头一跳的白峰,觉得帕特尔公爵这话说的有些过了;问题是,帝国五大家族之首的沃森家族的当代家主,担任过三朝宰相的帕特尔公爵,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僭越的话来?
即便以白峰的自信和实力,他也从来没有取查理大帝而代之的想法,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找上戴安娜公主;扶持一个傀儡皇帝,用最少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来改朝换代,一直就是白峰的既定战略,盲目篡位称帝这种蠢事,是白峰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的。
白峰脸上的凝重之色谁都能看的出来,帕特尔公爵也就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他转头对左侧的卡尔公爵吩咐道:“卡尔,当时你是御林军的统帅,你来告诉白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特意穿上一身戎装的卡尔公爵,抬头微扫了战斗依旧激烈的内墙一眼,语气低沉道:“那天,查理大帝带着他的军队刚来到皇宫外墙附近,就被外墙上巡逻的御林军发现。”
“当时,我们御林军虽然只有三万将士,但都是装备精良的百战老兵,再加上有城墙作为依托,我们的防守优势还是很大的;查理大帝的军队空有数量优势,却连外墙都迟迟无法突破。”
“既然查理大帝的军队连外墙都无法突破,那威廉大帝为什么不调城外的皇家军团和皇家骑士团入城,与御林军里应外合彻底击溃查理大帝的叛军?”白峰紧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不是没有派人去调城外的皇家军团,而是接连两名派出去的御林铁卫都被查理大帝派人截杀了,这才导致城外的皇家军团没有参战;因为没有陛下的谕令,皇家军团不能擅自入城。”
抬头看了一眼仍在与隐秘卫剑圣激战的巴利斯坦等人,白峰手指着他们对卡尔公爵问道:“御林铁卫的实力如此强大,查理大帝的底蕴又不够深厚,他哪里来的实力去截杀御林铁卫?”
“是黑暗议会。”卡尔公爵原本祥和的面容因愤怒而显得微微有些扭曲,他双手握拳恨声道:“出手截杀御林铁卫的,是黑暗议会的大议长,传说中距离剑神境界仅一步之遥的强者。”
“接连两名御林铁卫被截杀以后,陛下就不忍心再继续派御林铁卫出城调兵了;无论时任御林铁卫队长的亚瑟?戴恩再怎么恳求,陛下都没有同意,最终出城调兵一事就此作罢。”
“没有城外的援军,仅靠我们御林军要想守住宫墙几乎是不可能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叛军的优势越来越大,为免我们御林军伤亡过于惨重,陛下下令让我们逐步放弃外墙,退守内墙。”
“退守内墙之后,亚瑟?戴恩队长亲率御林铁卫参战,一举扭转了对我们不利的战局;但是,御林铁卫仅参战不到五分钟,叛军中竟然同时冒出来四十多名黑暗议会的暗黑剑圣!”
“在四十多名暗黑剑圣的缠斗下,御林铁卫虽然凭借他们强大的战力丝毫不落下风,但却无法再驰援我们御林军;逼不得已之下,陛下只能去皇宫的后山禁地,向皇室圣级强者求援。”
“那些皇室的圣级强者,明明一直享受着皇室身份带给他们的巨大好处,但却在陛下需要他们的关键时刻拒绝了陛下的求援,理由是他们不能介入皇室的内部斗争,简直可笑至极!”
觉得卡尔公爵已经有些被情绪所左右的格纳公爵,适时的补充一句道:“据我们后来调查,当时绝大部分皇室强者还是愿意帮助陛下的,只因负责管理皇室内部事务的伊里斯亲王的坚决反对,陛下才没能得到皇室强者的援助,而伊里斯亲王又与查理大帝关系密切。”
“御林军挡不住叛军,御林铁卫拼不过暗黑剑圣,皇室强者袖手旁观,查理大帝能成为胜利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把当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以后,白峰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判断道:“仁慈这种品质,一旦帝王拥有了,结果必然是一场灾难。”
“威廉大帝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就是他太过于仁慈,而且是对所有人都过于仁慈;查理大帝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同样也是因为仁慈,对他四个儿子的过于仁慈。”
帕特尔公爵一行人今天为何而来,白峰心里暂时还没有答案,但他们对威廉大帝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却是做不得假的;即便如此,白峰还是没有为了迎合他们,而刻意去吹捧威廉大帝。
“白峰,任何人都能说陛下的不是,唯独你不能!”
又一个低沉声音的响起,让白峰不由的在心里感叹,今天到底还有多少人要冒出来?出乎他预料的是,回过头的他,看到的并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位白发苍苍却眼神锐利的老者。
这位身穿御林铁卫铠甲的老者,左手轻抚其腰间佩剑,右手抱着头盔,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在他的身后,还有四名同样打扮的人,这些人的年纪明显要比他小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