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昱呵呵一笑道:“你这位大记者都不怕,我怕什么?你的领导又管不到我,倒是你违抗了领导的指示,就不怕丢饭碗吗?”
马溪嗤之以鼻道:“我怕毛线!丢饭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当个自由撰稿人我也饿不死,还不用受这闲气!”,着豪气地一挥手道:“那咱们走吧!你没开车吧?那坐我的车!”
段昱在门口等着,不一会马溪就出来了,段昱又忍不住哑然失笑了,马溪的车居然是一辆绿源电动助力车,看来这个马溪确实是很有风骨的,否则当记者的只要肯放下身段,收点红包写点有偿新闻稿,买辆轿车还是没问题。
马溪见段昱诧异地望着他,斜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坐惯了好车,看不上我这电驴?要不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打车去”
段昱还真是好多年没骑过这种电动助力车了,哈哈一笑道:“你这车不错啊,无极变速,视野开阔,还不怕堵车,我最喜欢了!”着就跨上了后座。
两人骑着电动助力车来到了救助站,救助站的值班室没有人,工作人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马溪就带着段昱直奔救助室,才走到救助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马溪和段昱快步走了进去,就见一个人裹着一件旧军大衣蜷缩在墙角直哼哼,马溪一眼认出这人正是昨被救助站工作人员用冷水冲刷的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流浪汉。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马溪走过去,蹲在那流浪汉身边问道。
段昱比马溪有经验些,一看那流浪汉的脸色就知道他多半是着凉感冒了,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烫得吓人,起码有以上,连忙道:“他感冒了,在发高烧,得赶紧送医院,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畜生,昨用冷水冲他,不感冒才怪呢!现在又把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问,真要搞出人命我看他们怎么交差!”马溪气愤地骂道,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救电话。
这时几个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来了,见到马溪脸色大变,惊道:“你怎么又来了?!”,着为首的一人朝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飞快地跑了出去,估计是去通知他们站长去了。
马溪冷笑道:“我怎么不能来了?新闻记者有采访权和知情权,你们能做,我们就能报道!你来得正好,这个人得了重感冒,得赶紧送医院救治!”
那人还有点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对待马溪,平时领导都交待了,防火防盗防记者,确实不好拿捏分寸,就讪讪地干笑道:“这位记者同志,这个我们可做不了主,得请示我们站长才行!”
这时黄海明就进来了,他自持有了依仗,态度和上次也大不同了,冷冷地道:“马记者,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你没有接到上级的指示吗?起来我们都是吃政府饭的,你又何苦为难我们呢?!”
马溪指着那已经发烧得只会痛苦的呻吟的流浪汉对黄海明气愤地道:“黄站长,不是我想为难你们,你自己看看,昨你们的工作人员用冷水冲他,导致他感冒发烧,却又不管不问,如果他是你的亲人,你会这样对待他吗?哪怕就是对待一条流浪狗,也不能这么冷漠无情吧!”
黄海明有些恼羞成怒地道:“马记者,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我们就那么点经费,哪里还管得了给这些流浪汉治病,我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否则只怕饭碗都保不住了!”
马溪气愤地准备跟黄海明理论,这时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段昱话了:“马,别跟他争了,我们还是赶紧把人送医院吧,救人要紧!”
马溪见段昱得在理,就不再理会黄海明,用手机拨通了救电话,可把情况一,边却回复现在救护车都派出去了,来不了!
谁都知道这只是托词,显然边也是怕麻烦,像这种流浪汉,肯定是没钱支付医药费的,虽上面有补贴,但是也只是杯水车薪,最后钱还得医院来贴,要是人死在医院里就更麻烦了,所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是能推就推。
马溪气愤地挂断了电话,一旁的黄海明更是得意地讥笑道:“马记者,看到没?不愿意来吧,爱心是不能当饭吃的,你这么爱多管闲事,还当什么记者啊,去开善堂得了!”
“你这是一个救助站长应该的话吗?!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救助站长的!你就不配当站长!”马溪指着黄海明气愤地怒斥道。
黄海明也火了,怒道:“你给我话客气点!我配不配当站长是组织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记者,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惹火了我,我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那几个救助站工作人员见黄海明发火了,也都一个磨拳搽掌,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对马溪动手之势,此时的段昱心里也是一腔怒火,不过他考虑问题要比马溪全面一些,从刚才看到的情况看,已经不单单是救助站的问题,而是整个宣南市的民政系统都存在大问题,怪不得有人要打招呼,不准新闻媒体跟踪报道呢!
而且此时段昱也不想马上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拉了拉马溪道:“马,我们还是先救人吧,肯来,那我们就自己打车把人送医院去,医疗费我来负责!”
马溪强压怒火,和段昱一人一边架起那流浪汉的胳膊,准备出去打车送医院,这时黄海明却朝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把门给挡住了,冷冷地道:“慢着!我们救助站也不是来就来,走就走的,你们把人带走了,上头问起来,我可没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