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与郝大叔关系亲密的,除了傅令元,还有……黄桑和格格。
乱了……
乱了……
一切都混乱了……
她不曾料想,这张阮春华的老照片,会是具有如此大威力的一枚深水炸弹。
后来是怎么睡过去的,完全没有印象,只感觉自己被傅令元的怀抱拢得特别紧特别严实。
她甚至做了个噩梦。
梦见傅令元突然掉进水里,她在岸边着急地想救他,手臂却不够长,怎么伸都握不住他的手,最后眼睁睁看着他没入水里,消弭踪迹。
一身冷汗地睁开眼,阮舒心悸得很,条件反射去抓傅令元的手。
却是落了空。
阮舒偏头,发现旁侧并没有人。
从床上坐起,环视房间一圈。
窗帘依旧紧闭,看不到外面的天光,屋里昏昏暗暗。
阮舒打开床头灯。
确认这里是傅令元的别墅,她抚了抚额头——她昨晚的确过来了,这个不是做梦……
想起临睡前发生的事儿,阮舒的心神又开始不宁。
“三哥?”
无人回应。
阮舒没耽搁,赶忙披衣服下床。
走出卧室便能发现,天蒙蒙亮。
但其实她刚刚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半了,不算太早。
而或许预示着今天的天气不会太好。
没走近的时候,耳朵里便捕捉到客卧传出的窸窣动静。
待行至门口,傅令元的背影果不其然映入眼帘。
正弯身于昨晚将她运进来的那个柜子前,给她重新铺被子。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即便不刻意放轻脚步,也几乎没有声响。
不过阮舒相信,再怎么没声响,都逃不过他的敏锐。
走到他身后,她自后往前圈住他的腰,脸贴在他挺括的背上。
如她所料,傅令元丁点儿不惊讶,往后稍偏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不也没多睡?”阮舒嗅了嗅他的气息,“看来我来没来,都不影响你什么时候起床。”
傅令元挑眉,倏尔就势把她背起,轻笑:“是我不对,女王陛下难得前来宠幸,应该‘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们现在就回去继续‘芙蓉帐暖度春宵’。”
阮舒抱住他的脖子,悬空的双脚轻轻晃动,显得愉悦。
重新躺回主卧的大床上,傅令元的掌心又覆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关心:“有没有再疼过?”
阮舒摇摇头。
“月、经呢?来了没?”边问着,傅令元的手已然往下移,摸了一把。
阮舒阻止都来不及,不自在地打开他的手,然后佯装生气地推他。
傅令元有点无辜:“我没有要吃你豆腐,真的只是单纯地想了解一下情况。”
阮舒先是不说话,随后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指出:“你抽烟了。”
傅令元微微一怔,道歉:“熏到你了是么?抱歉,我再去刷个牙,去去味道。”
“没事,不用去了。”阮舒拉回他,脸深埋,“好久没闻了。挺想念的……”
“我也好久没闻到你的橙花香了。”傅令元流连地也嗅她,语音暧昧咬耳,“你故意的。明知道它有催情的作用,还在我面前这么香。却又让我吃不上肉,我只能抽烟解解瘾了。”
不经意地便将抽烟的理由带过。
阮舒没有拆穿他,十分依赖他一般,往他的怀里拱了拱,然后手往下。
傅令元低低哼了一哼,捉住她的手。
阮舒抬眼:“确定不要?”
她这一问,傅令元根本半秒钟都没犹豫,松开手。
早已被她那一下挑拨得立起来,亟待救火。
阮舒莞尔,整个人往下蜷缩,钻进被子里。
炽热的鼻息,shi润的口腔,唇齿的摩擦。
傅令元记起她第一次给他提供这项服务(第064章)时的情况,禁不住感叹,果然还是熟能生巧,尤其他家阮阮本就聪慧,只要上了心,什么都学得又快又好……
…………
房间的窗户从昨晚开始就没打开过,短暂的旖旎后,空气里多了丝糜、烂的味道。
傅令元的脸伏在她的胸口,尚停留在暗哑中的嗓音挟着沉闷:“多呆一天,明天早上再走。这里不会有其他人上来。嗯……?”
她倒是也想一直和他在一起……阮舒像哄宠物似的拍拍他的头:“起来吧,马以有强迫症,迟到是他不能忍的。”
等于拒绝了他的提议。
傅令元轻咬一口她尖上的圆粒,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
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饱餐后的餍足,邦她穿衣服的时候,摸着她的肚子再提醒她一次以强调其重要性:“要去医院做检查。”
“嗯。”阮舒点头。
这回因为有傅令元盯着她看,阮舒躺进柜子里时,觉得特别别扭。
蹲在柜子旁的傅令元倒是捉起她的手往她手背上烙了一吻,低笑:“睡美人。等我重新吻醒你。也只有我能吻醒你。”
阮舒翻他一个白眼,都懒得点醒他,要这么说,这柜子就真成棺材了。
“要来不及了。”她抽回自己的手。
傅令元不舍地妥协,邦她关上柜门,落了拴。
等在客卧门口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栗青见状赶忙拉着赵十三一起进屋抬柜子。
傅令元陪着一起下楼。
到一楼客厅要出门堂的时候,雷堂主忽然走了进来:“傅堂主,你下来得正好,陆爷来了,车已经从大门口进来了。”
柜子里的阮舒应声一个激灵。
傅令元亦是愣了一愣。
这外面的守卫一大半归雷火堂管,傅令元自己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盯着,消息一般是往栗青那里报。
但恰恰就是这几分钟的功夫,栗青正在这里头抬柜子,没顾上,未能第一时间得知。
偏偏陆振华就来了。
栗青和赵十三登时看向傅令元,询问他的意思。
傅令元当机立断挥挥手,让他们继续,不用停——太刻意了反而显得奇怪。
然后傅令元冲雷堂主点头:“走吧,出去迎接陆爷。”
雷堂主的视线正落在柜子上:“怎么了这是?雷某没记错的话,昨天好像抬出去过?”
“嗯,”傅令元与他一同跨出门堂,解释道,“昨天送去修理了。结果昨天晚上柜角又蹭到墙上,刮掉了一块漆,又得送去再刷刷色。”
“昨晚上雷某听手底下的几个在讨论,说这柜子是你的心头爱,栗青不给看,搅得个个心痒痒,猜测傅堂主这柜子价值连城。”雷堂主好奇走上前,仔细打量,“雷某瞅着,这外形设计看上去确实挺大气的,不知道出自哪位设计名家之手?”
柜子里的阮舒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栗青和赵十三也有点紧张。
傅令元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面上从容依旧:“忘记当初导购员怎么介绍的了,我也不是因为的设计师出名而买的,就是有眼缘,觉得不错。用久了就舍不得丢。”
雷堂主又抬手到柜子上摸了摸,狐疑:“什么材质?还是柜子里的东西没有清出来?雷某怎么觉得,栗青和十三抬起来并不轻松的样子?”
一句话,让阮舒的心脏顿时缩成一个小点提到嗓子口。
傅令元倒是轻描淡写,瞟了栗青和赵十三:“你们两个早饭没吃饱?”
赵十三机灵了一回,嘟囔:“一碗饭,走两步就消化光了……”
“两碗饭到你肚子里也停留不长~”栗青嫌弃他,旋即催促,“快点快点~抬到车上之后,就没你的事儿了,想吃几碗继续去吃~”
雷堂主忍不住乐了:“傅堂主的左膀右臂,真是一对活宝。”
“让雷堂主见笑了。”傅令元无奈地耸耸肩。
陆振华的车子在这个时候驶过来,停定门前的阶梯之下。
雷堂主也就没再继续柜子的话题,与傅令元一同迎上前。
栗青和赵十三见状亦加快步子,匆匆将装着阮舒的柜子送往微货。
陆家保镖打开后座车门。
陆振华从里面出来。